近日 ,美妙漫游与“特种兵式旅行”截然相反的释放旅行方式“City walk”正在各个媒体上悄然走红。
City walk是火次指在城市里毫无目的地漫步 ,不去热门的美妙漫游景点 ,而是释放用双脚来丈量一座城市,了解当地的火次风土人情,所看皆为风景。美妙漫游遇到路口时,释放不再是火次捧着手机看地图下一步往哪里走,而是美妙漫游随心地看哪个先亮绿灯就往哪里走。
总结各社交分享平台的释放城市漫步帖,City walk不等于压马路 ,火次而是美妙漫游带有知识性、探索性和趣味性的释放一种漫游城市的方式,人们追捧的是一种更浓缩的旅行 ,走几条街就把一些历史遗迹、特色建筑、人文景观、本地美食小馆和特色小店串联起来。这种漫步城市的方式在旅行写作中早已风靡,不断涌现的作品彰显着人文 、艺术和行走的个性 ,以作者独特的气质成为一种潮流。
一次美妙漫游释放出来的可能性
《漫游女子:徜徉在巴黎
、纽约
、东京、威尼斯和伦敦》商务印书馆 2021年6月出版
“漫游者”最早被提及是在1585年,或许是借用了斯堪的纳维亚语中的名词“flana”(一个漫游的人)——并没有特指是男性。这个词直到19世纪才开始变得流行起来,而那时它已被性别化了 。
1806年,“漫游者”表现为“好好先生”的形象 :城里富足的男子,有充裕的时间随心所欲地在城市漫步、在咖啡馆中消闲,观察这个城市各式各样的居民工作 、娱乐 。他对趣闻逸事和流行风潮充满兴趣,却并不对女人特别上心。在1829年的一本字典里,“漫游者”的意思是“一个无所事事、懒怠闲散的男人” 。
巴尔扎克笔下的漫游者则有两类 :一种是普通的漫游者,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;另一种是漫游者也是艺术家,他们将自己对城市的体验倾注于作品之中。后者是更痛苦的一类漫游者 ,正如巴尔扎克1837年的小说《赛查·皮罗托盛衰记》里写的那样 ,“他时常感到绝望 ,就像他时常无所事事一样”。
将“漫游女子”作为凝视对象则晚近一些 ,《漫游女子 :徜徉在巴黎 、纽约 、东京、威尼斯和伦敦》通过作家乔治·桑 、弗吉尼亚·伍尔夫 、琼·里斯、导演阿涅斯·瓦尔达、摄影师索菲·卡尔、记者玛莎·盖尔霍恩等人在大都市里的生活 、创作痕迹 ,带领读者踏上一段跨国旅行。这些“坚定又机敏的独立个体 ,敏锐地应和着城市的创造潜力” ,将女性重新绘入城市的图景中 ,并鼓励着更多女性打破界限 、挑战成见、追求自我 。
了解一座城市,必须身处其中
《暗影之城 :一个女人的喀布尔漫步》商务印书馆 2023年8月出版
区别于漫无目的的暴走 ,在很多看重历史记忆和人文路线的漫游者看来,city walk的路线设计要能高效地发掘城市人文地理与风土人情,真正像本地人一样生活,才能更好探讨一个城市的过去 、现在和未来 。那些在别人看来小众甚至有些危险的线路,就像露天博物馆或一座座纪念碑,在遗忘中打捞记忆 ,在断裂中发现连续 ,在暗影中寻觅光亮。
《暗影之城:一个女人的喀布尔漫步》并不是一本讲阿富汗政治的书。2006年8月塔兰·汗第一次抵达阿富汗 ,正是喀布尔最美的季节 ,随处可见的桑树正在悄悄改变树叶的颜色 。初来乍到 ,塔兰最常听到的告诫是,千万不要在城里步行。幸亏她没有听从这类好心的告诫 ,而是利用一切机会走街串巷,真切地看到一个外人(更别提是年轻女性)不大可能看到的、隐匿在暗影中的、似乎在又似乎不在的 、浮游于记忆与遗忘之间的喀布尔,因而才写出这本别人写不出的,视角独特、情感浓郁的书。
七年间,塔兰漫步于喀布尔 ,感受季节轮转,见证了大黄和紫荆木的璀璨。她由此也明白了 ,在看似没有多少历史遗痕的喀布尔,无处不是有关深远往昔的慨叹 ,甚至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座纪念碑。
怎样展示喀布尔的“美丽与复杂性”呢 ?塔兰重点写了五个侧面:关于书,关于死亡,关于电影 ,关于疾病及毒品,关于爱和婚姻。这些侧面都为读者推开了一扇窗户 ,敞开了一个在时事新闻上看不到的喀布尔,一个活着的、有深度的、会哭会笑的喀布尔 。
她写喀布尔的书店、图书馆、爱书人 、读书人 ,既让人心痛 ,又洋溢着温暖。在艾哈迈迪那家颇有一些善本西文书的书店 ,塔兰只拿走了一本波斯文的阿凡提(穆拉 · 纳斯鲁丁)故事集 。 波斯语是一种跟她有历史关系 、她却基本不懂的语言 ,“它(波斯语)就像一面屏板,遮挡起一个我熟悉的影像 ,散发的光芒透过掩映着它的曲线和典雅的拱形,勾勒出轮廓”,“不过我把这本书留在了床边,我经常会拿起它 ,好像在期待突然间我能读懂它,也许我在这本书中寻到了一种超越语言的熟悉感”。
用行走和城市深度互动
谢海盟《寻找河神》理想国出品 2023年1月出版
《寻找河神》是一个年轻人对所在城市的深情凝视,克制中有孤意,冷峻下见深情。它既是一部丰富详实 、极具启示的城市河流志 ,思考人与土地、人与建筑的关系 ,探寻何为理想城市及实现路径,也是一本探索城市人文记忆的思想随笔 。
台北 ,曾经是一个湖,而今已由水城变为一座陆城。2010年作家舒国治出版《水城台北》,谢海盟读后深受启发 ,于是风雨无阻地在台北城整整走了七年 ,每日步行至少五个小时 ,踏查台北城残存的水路痕迹 ,打捞出那些被掩埋 、已消失的河流 ,询问它们 ,你的名字叫什么?
凭借实地踏查与严谨考据所展开的“寻河之旅”,不仅记录下掩埋在现代都市底下的“水城台北”,也复活了河神曾经见证、如今已被人们遗忘的城市历史和岛屿记忆:万盛街的如火岁月、三毛的舒兰街 、王文兴的纪州庵 、牯岭街95巷 、上埤的浮水莲花、东西神大排 、舒畅公公的如意新村 、郭松棻笔下的温州街、大安支线的黄金岁月 、带着无数台北人记忆的瑠公圳……
“如果要了解一个地方 ,只有住下来 ,过上一段日子,才能了解它 ,发现它的好。从东山看广州 ,我真切感受到这个城市怦怦跳动着的脉搏,那样活力澎湃、生生不息 。不由自主地,我与之同频 、合拍、共振。”
作者季云随家人客居广州 ,信笔记下的广府生活实录:“落脚在东山新河浦 ,我学广东人的样子煲汤 、做牛肉饼、爆炒空心菜;游览东山老洋楼 ,探寻“史语所”的历史陈迹;我会跟广州的老同学一起叹叹早茶,弄弄插花 ,听听粤剧,看看《醒狮》 ,参观参观当地的博物馆;我还信马由缰地沿着河涌走,从新河浦出发,一直走到东濠涌……”
如果一定要用最简洁的词语来形容广州 ,我会用“铿锵”和“斑斓” 。
处于三江际会、岭南门户的广州,自古是一座激荡着勃勃雄心的城市 ,广州人骨子里有种生猛鲜活、劲道十足 、敢闯敢拼的基因,甚至连市花木棉从树上掉落地面的声音,也是铿锵有力的一一“铿然一朵阶前落”,广州诗人这样赞美 。
东山的清水红砖墙 、民国水刷石 、西洋洋房、满洲窗、西洋的建筑线脚缝进东方的青砖,这是一种斑斓;新河浦茶室中布置的岭南画 ,鲜艳明丽 、彩墨并重 ,这是一种斑斓;东山人的日子多姿多彩 、包容多元、活色生香 ,白天是花的世界,夜晚是灯的海洋 ,这也是一种斑斓。
“当我们面对城市时,我们面对的是一种生命 ,一种最为复杂、最为旺盛的生命。”简•雅各布斯道出人与城的情感真谛 。city walk则提供了通过人文行走来重读城市的更多可能 ,感受一座城市也变得更有厚度和温度。